Masa & Ellen's Tales About...

忘記是哪年寫的小狐狸生賀......
祝小雅生日快樂>v<

　　當那個人走過他的眼睛，他發現，自己的欲望再度喧鬧不已。

　　沒想到竟會看到這樣的表情……

　　起風了，人兒壓住側邊的髮，琥珀色的瞳很自然地瞇了起來，笑意點綴在唇畔，是不自主的魅惑，讓他不覺追逐起那遺落在自己鼻尖的氣息，耳邊響起了迴聲，是怦然的心跳。然後便發現，思緒在來不及掙扎時，就又被人給輕易攫獲。

　　「早安！雅。」

　　那輕揚的髮絲，那盛開的溫柔，那熟悉的算計，然後是靠近的距離，明知道那是有意的引誘，但他卻只能奮不顧身往陷阱跳，手攬住那略顯纖瘦的身子，一手則壓住對方的後腦杓，已無法顧及所有的後果了，在答應戀人那有點過分的要求時，早就該知道這回已經穩穩地栽在他手裡了。

　　在品嚐到那柔軟前，他的的確確聽見了，那得逞的輕笑，以及自己無奈的歎息。

　　「仁王同學……。」小心翼翼的呼喚聲，是一位綁著馬尾的女同學，他輕輕抬起眼，只見對方猛然頓了一下，吞了一口口水。

　　有必要那麼緊張嗎？他隱藏著疑惑等著下文。

　　「那個……那個……」一直等待「那個」將近五分鐘說不出口的話，讓他開始覺得有點無奈。是因為太靠近所以才從來未發現嗎？

　　原來，這張臉皮在大家眼裡，是那麼令人害怕！？

　　「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妳。」略略揚高了嘴角，當他還在思索著這樣的回應是否恰當的同時，便已瞧見一張火紅的臉。

　　輕輕挑了眉，知道自己很自然地擺出稍稍訝異的表情和淡淡的諷笑。雖然其實他已經開始覺得有點頭疼了，不過應該不會有人查覺到。

　　「仁王……仁王同學，你……你誤會了！我沒……沒怕你。」女孩更緊張了，結結巴巴地解釋著。頓了一頓，只見她深深地大吸一口氣，然後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大聲地嚷出聲：「仁王同學，生日快樂！還有，恭喜你，祝你成功！」

　　「呃……謝謝！」這回有點傻住的反而是他，除了生日祝福，老實說，他還真的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事需要她來加油打氣？

　　目送那有點詭異的女同學飛快地跑開，跟著幾位女同學窩在校室門口邊嘰嘰喳喳，還不時傳出小小的興奮尖叫聲，他有點無奈地晃晃腦袋。

　　──女孩子果然是很難摸透的生物。

　　決定不再自尋煩惱，思考女孩祝福的用意，他有點無聊地撐起頰看向窗外，卻在此時，眼尖地瞥見趴在窗台、右手掌心撐著下巴，從教室外往裡頭看的人。

　　那是漾在唇邊溫柔著的櫻花，深藏在瞳眸裡微笑著的水光……然後他知道，自己捨不得移開的眼睛，固執地鑲住那抹身影，即使，他在那之中發現了惡戲的徵兆。

　　「比呂。」他走向那總是端整著面容的人，抬起那尖細的下巴，忍不住又烙下一吻，讓那總有點冰涼的肌膚，增加些微的熱度。

　　他知道，周遭滿是驚訝。不過，罷了，反正，他遇上了他，就已經註定了，不再平凡的日子。

　　這天，一整天都很是古怪。包括同學間的竊竊私語和曖昧眼神，包括今天不知為何總是「路過」他們教室的人來人往──更不用說，這群人的視線集中之處，是他自個兒。

　　實在是，有那麼一些困擾。

　　「雅治！雅治！」

　　看來上帝並不允許他稍稍喘幾口氣，只好任命地放棄今日渴望已久的清靜。

　　輕歎一口氣，還來不及回頭，屬於人類特有的體溫便貼了上來，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什麼事，文太，很重，可以先下來嗎？」他彎了的腰，有點直不起來。看來，他的所有力量，似乎為了那個人就可以發揮到全部，抱著人時總感覺不到那股沉重。

　　「吼！我體重這樣很正常，是你太瘦了好不好，還嬚我？柳生沒嬚你皮包骨就好了，呃！不過他也挺瘦的。」忍不住抗議起來的文太頓時臭起一張臉，像是報復，說什麼也沒打算移動身子。

　　嗯！他也覺得那個人實在有點太單薄了些，改天非得把人餵胖些，「好！好！好！別氣，你這麼急地叫住我，又巴著我不放，是不是有什麼事？」

　　「差點忘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文太才想起最重要的事還沒問。

　　「是啊。說吧！」不過他還是比較希望他先從自己身上下來。

　　「你和柳生怎麼回事？」文太臉貼得近近的，想從友人的眼裡瞧出什麼。

　　「什麼怎麼回事？」這樣的問話很難回答，他和那個人有什麼不對勁嗎？就算有，他也不認為會被發現。

　　「還說什麼？聽說你在校門口親柳生耶！然後在你們教室也來一回。」曖昧地眨著眼，文太笑得一臉八卦，「大家都在傳喔！」

　　「有什麼好傳的？我和他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不是嗎？」難怪，他今天從覺得四周的視線特別強烈，可是，這一如往昔，是很正常的事，又不是只有他們在大庭廣眾下有過親密舉動。

　　「是啊！但這不是重點啦！笨狐狸。」文太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這傢伙，說狡猾，平時常整得一群人哇哇叫，現在呢！則遲鈍地讓人想揍一拳。

　　「我想，文太的意思是……小雅你和柳生的地位是不是有些對調了。」在一旁觀察順便偷聽的幸村，終於是看不下去，柔柔地出聲幫忙，畢竟，他也很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倆人間的氣氛，雖然和平時一樣，但往常都是某位以玩弄他人情緒的調皮狐狸有心製造，加上另一位「寵過頭」的主人縱容放任所形成的無敵強光；然而今日反而是那平時看起來禁欲感十足的男人在魅惑著眾人的感官，兩個人彼此的氣勢似乎也有些顛倒……

　　「對調？」他一愣，然後笑了，有點神秘的。原來是如此，那麼早上的女同學好不容易才喊出口的祝福，約莫也是同樣的意思吧！「也可以這麼說。」

　　「吶！吶！雅治……」文太雙手圈在他的頸子前，下巴抵著他的肩問，「你怎麼成功的啊？教幾招好不好？」

　　「我也想知道呢！」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的幸村，也湊近身子想了解一下秘訣，呃……不，是八卦。

　　「呃……。」面對兩張求知欲突然變得相當旺盛的臉孔，他現在只想走人。擺出有點為難的苦笑，他不像戀人，有愛算計人的小嗜好，自己以後的形象不保是一回事，他可不想在往後有人找自己算帳，尤其是真田，那可真會吃不消。

　　像是聽見他內心的求助，依靠在社辦門口的優雅人影向他招了招手。他連忙起身，對兩人道了聲抱歉，才有點逃跑似地快步走向那個人，拉著人一塊躲進去後，把門帶上鎖上。

　　幾個人無聲無息地跟上，文太伸出食指放在唇中央，示意大夥兒噤聲，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將耳貼上社辦的門。

　　「小雅～為什麼鎖門？」跟在輕笑之後，是勾上他頸子的雙手，然後是逼進他的細緻臉龐，「嗯？」

　　「因為我有點後悔了。」他環住那纖瘦的腰，有點沒好氣的說。

　　「喔？我還以為你的動機不只有那麼單純耶！」摘下掛在鼻樑上的眼鏡，原本溫文儒雅的形象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野媚，看似矛盾，卻又有說不出的風情。

　　故意的，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罷了，他自暴自棄地低咒一聲，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嘴角高高的挑起，手緊緊地箍住對方的腰，惹得人兒輕喊一聲疼痛，但他冷然看著，然後湊到那為他所熟知的敏感的耳邊，沙啞的低語：

　　「是你主動勾引我的，這點你最好牢牢記住，不要後悔了。」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一僵，有點逞強地瞪向他，一手邊指著社辦的門，「你要是在這裡做了，才會後悔吧？」

　　勾起一貫的微笑，優雅而無害，輕輕地啃咬那泛紅的耳珠子，用只有對方聽得見的聲音，說著：「不，這對我來說並沒什麼影響。更何況，以後大家會歎息的是，你雖然挑戰成功，卻也只有這麼一天。」

　　「可…惡。」

　　「乖……你現在得先擔心的是，明天要不要請個假。」

　　「咦……怎麼沒聲音啦！」切原出聲問道。

　　「噓……哪裡沒聲音？」瞪了一眼小學弟，文太沒好氣地又比了一次小聲點，才又貼上門仔細偷聽，明明就有，那曖昧的喘息，像是被什麼摀住，應該是為了不想讓聲音傳出。

　　「……沒想到柳生……那麼有潛力。」幸村眨了眨眼，對真田回眸一笑。

　　「精……市……！」真田第一次覺得，有種點想發飆卻有不知從何發起的挫折感，還以為一群人窩在這做什麼，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12月5日，他一如往常的走進教室。

　　「柳生，你知道仁王今天怎麼沒來？」雖然不同班，總之找不到仁王雅治的話，問柳生比呂士就對了。

　　他笑了，一貫的有禮的淡然，「他今天身體不太舒服。」

　　就這樣，每回課堂休息空檔，都有不少人到他的班級問那位立海出了名的詐欺師的蹤影；課後，部活時間，他走向他們的看似魔鬼其實也被某人吃得死死的副部長真田身邊，「真田，今天我想早退，去看看仁王。」

　　「也好，你們不會是昨天太過火了吧？」真田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才將視線放回球場，若無其事地問。

　　「你知道。」他挑起了眉，有點訝異地看向真田。

　　「嗯……總有種感覺。」

　　「難得你的直覺那麼準。」

　　「他要求的？」

　　「嗯！」

　　「生日禮物？」

　　「是啊！不過我想他還是不怎麼滿意。」

　　「你還真是配合！」
　　
　　「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

　　「好了！快去吧！」

　　「嗯！先走了。」

　　「雅治。」推開房門，他一聲輕喚沒有換到那想望了一整天的容顏，倒是迎來了兩顆枕頭。靈巧地閃過一個，另一個則在砸到臉前驚險地接住，他無奈地笑了一笑，步向把自己裹成「銀絲捲」坐在床上的戀人。

　　「還氣？」將人往懷裡帶，他輕輕揉著對方纖細柔靭的腰際。

　　「當然，明明是我的生日，結果累的還是我。」有著一頭銀髮的少年恨恨地咬了戀人的手腕一口。

　　「誰讓你一直……勾引我。」他寵溺地任人在他身上洩憤，卻親膩地將人摟得更緊。

　　「哪有人知道，你看的是自己的臉還會受誘惑。」沒好氣地看向在自己面前毫不遮掩地表現出獨占的戀人，覺得這位紳士實在當得有點假。

　　斜看著他的晶透紫眸漾著懷疑的水光，他知道那雙眼在說話，說他是不是有嚴重的自戀傾向。「那是別人這麼看，就我看來，即使換成了另一張臉，雅治就是雅治。」

　　「哼！最好是這樣啦！」仁王沒好氣地敲了對方的胸口一下。

　　算了，跟偽紳士爭論是沒有用的，否則只會自討苦吃。好不容易，人體暖爐回來了，銀髮少年開始往溫暖的懷裡鑽。

　　「更何況，你的目的不是早就達成了嗎？今天，學校裡多得是流言，說著傳言中的詐欺師終於壓倒紳士獲得主導權了呢！」看著戀人像小動物般的舉動，他會心一笑，輕拍著那銀色的頭顱。

　　「事實上沒有啊！而且腰痛得下不了床的是我又不是你。」

　　「所以我認錯了不是嗎？還提早回來陪你了呢！而且……」

　　疑惑地抬起頭看著話說到一半的人，只見一條項鍊掛上了自己的頸子，輕輕將掛在那鍊子的上圓圈拾起，專心凝視了一下，然後才回頭問，「禮物？戒指？」

　　「是啊！我也有喔！」他從襯衫裡拉出一條一模一樣的鍊子，「你那條刻的是我的名字，我這條則是你的，等我們都認為時候到了，再套在他應有的位置吧！」

　　「喔！」愣愣地回了一聲，才又窩回戀人的懷裡，忍不住瞇起了眼，偷偷地牽起上揚的唇線。

　　他也跟著笑了，知道懷裡的人兒瞇起眼，淺淺的、無聲地勾起嘴角，那看似有點諷刺的表情，其實是開心時的證明。
　　
　　「雅治！」

　　「嗯？」

　　「生日快樂。」

　　「已經遲了一天了！」

　　「我愛你。」

　　「呵呵！我知道。」

　　夕陽的微弱光芒從窗口爬了進來，只見那用著棉被裹成一團、有著銀髮紫眸的少年，伸出光裸的臂攀住帶著眼鏡的穩重少年，輕輕地在耳邊說了什麼。

　　然後，如果仔細的話，其實不難發現，那泛濫在琥珀色冷靜眸中難以見到的激動。

　　──別擔心，就算你變成一個臭老頭，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