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a & Ellen's Tales About...

嗯嗯～請無視第三部的劇情來看這篇>v<
希望之後還有機會再寫朝伊～～～
不過，
以俺產文的速度來看......
（遠目）

好像頗難啊（囧）

05.再見

　　男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有一種專屬的豪邁，所端出的料理卻有著說不出的細緻滋味。伊集院想，或許是同出於那雙在手術中大膽卻又細心的大掌的關係吧！

　　──或許，真的是自己小看了對方。

　　「記得不要告訴美紀……」朝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有點慎重地說到。

　　「……？」伊集院一口飯還塞在嘴裡，有點疑惑地看向男人。

　　「一定會被笑……」想起幾天前從話筒那頭傳過來的詭異笑聲，朝田忍不住皺起眉，那種令人全身發毛的笑意，他實在不想再聽第二回了。

　　「不會吧？」伊集院偏著頭思考，又是名醫又會做菜，美紀頂多只會調侃一下男人身藏不露而已吧！

　　「煮咖啡的事也不行說……」

　　「啊啊？」聽朝田又補充一句，伊集院更感到奇怪了，「……朝田醫生？」

　　「嗯嗯……」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朝田無意識地回應，腦海裡則只顧著思考防範措施，努力回憶這幾天自己有沒有做了什麼不能讓那丫頭知道的事，免得青年不小心說漏了嘴。

　　「為什麼不能說？」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有啥好隱瞞的，沒想到男人聽了一愣，有些支支唔唔。

　　「……沒什麼。」

　　「哦……」伊集院乖巧地沒有追問，卻滿肚子疑惑，總覺得男人現下的神色有那麼一些不自然，尷尬的、不好意思的。

　　──回日本，還是偷偷問一下美紀好了。

　　在心裡有了盤算，青年嘴角彎起一枚燦爛的笑花，看在朝田的眼裡，除了感歎伊集院實在可愛到沒天良，還有種自掌嘴巴的挫敗。

　　……早知道，還是什麼都沒提醒來得好。

　　晚餐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朝田拉著伊集院走往天台。

　　推開厚重的門前，男人將自己的薄外套脫了下來，遞向青年。

　　「我不會冷啦！」伊集院搖了搖頭，心中只想著要好好把握在紐約的最後一個晚上，早忘了早春的微涼。

　　「穿上！」朝田眉一皺，帶點命令的口氣低喝了一聲，絲毫沒有妥協的機會。

　　伊集院不情願地嘀咕了一聲，認命地穿上。

　　男人的眼神瞬間轉為深沉，因為袖長和衣長明顯大上一號，讓眼前原本就有些纖瘦的青年更顯得嬌小，而且看著人兒被自己的衣服包裹住，有種從胸口滿出來的感動。

　　「……唔嗯！」沒意到男人的緊盯不放，伊集院嫌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被藏在袖口中，抿著唇用左手將右手袖口反折了一折，還太長，他憤憤一瞪，再折一折。

　　就在伊集院準備換手動作時，朝田拉住他的左手，「我來吧！」

　　男人為了幫自己捲起袖口而稍稍彎著背脊，而微微低著的俊顏也因此靠近了許多。

　　彷彿被包圍在對方的呼吸之中，伊集院不禁燒紅了臉，有點慶幸燈光不算亮，否則滿腹的心事一不小心就會被揭穿了吧！

　　「好了！」

　　「呃……謝謝。」

　　不自在地道了聲謝，抬高的視線卻看見男人帶笑的眼神。剎那間，伊集院忘了會被看破的窘迫，傻傻地盯著看，那是種他從未在男人眼看到的情緒，近乎對病人般的溫柔，但似乎多了些什麼他看不透的什麼。

　　「走吧！」男人捉著他左手的掌沒有放開，用另一隻手推開了門。

　　晚風頓時撲了過來，侵襲面頰……真冷。

　　伊集院忍不住縮了一下，立刻記起男人身上的單薄衣裳，卻只能直直被拉著走，擔心男人會不會受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風中，朝田靜靜地站著，他也靜靜地站著。

　　看著沒什麼星星的夜空，看著撩人的路燈，看著氾濫狂野的紐約……縱然，這些景物，並不怎麼吸引他。

　　然後，努力假裝，自己是一個人，鎮定。

　　下樓回到朝田的住處，伊集院窩在床上整理行李，朝田則在窗邊看著明天手術的一些資料。

　　很沉默的空間，伊集院看看四週，偶爾也將視線落在男人專心的身影上，回想這短短幾天的點滴，男人的聲音男人的笑臉，男人的捉弄男人的低喝，男人的快樂男人的專著……他都細細地收入心底，藏好。

　　一直到深夜，伊集院對朝田說了聲晚安，他以為不捨會輕輕地刺上心頭，卻依舊沒有預想中的難眠。

　　或許，是因為他有了很長很久的記憶，足以讓自己成功地說服自己－－

　　不會孤單。

　　早上醒來，朝田已經不在，桌上擱在一張字條，寫著要他自己打發時間，中午會回來接他到機場。

　　伊集院一個人吃著朝田為他準備的早餐，洗著朝田為他準備的杯子，然後坐在窗邊男人昨夜的位置，等著。

　　離別又將要開始，但他似乎沒有曾經的慌亂，儘管只能到這裡，他都會將這裡的一切深深記著，記得──

　　曾經某個春天的紐約，他是那樣地，和男人如此接近。

　　機場。

　　伊集院沉默了，朝田也沒有說話。

　　近乎荒蕪的寂靜，溫熱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背。

　　回頭看，伊集院又在男人眼裡發現那種複雜的溫和眸光，他細細地再次將之映在眼裡，烙在心上。

　　「那，我走了，朝田醫生。」深深地鞠躬，再抬頭已是淺淺的微笑。

　　「嗯……」男人雙手插在口袋裡，沒有多說什麼。

　　將行李背好，伊集院深吸了一口氣，果決地轉了身，跨出了一步。

　　「伊集院……」在他邁開第二步前，朝田出聲喊了他。
 
　　伊集院回了頭，「……朝田醫生。」

　　只見男人很難得地歎了一口氣，眉宇之間有點怒意。

　　這傻瓜！

　　朝田在心裡暗罵，不意外的發現，胸口的疼是對青年堅持瘖啞著眷戀的憐惜。「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什麼……？」伊集院一臉迷惑，根本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

　　「……。」朝田見狀，知道青年認命到從未將他放進未來，他嘖的一聲，跨進一步，伸出右手用力在伊集院的頭部一壓。

　　「哇哇……痛、痛啦！朝田醫生！」伊集院一陣措手不及，邊抗議邊掙扎著要逃開。

　　「活該！」男人笑了開來，一臉使壞。

　　「什麼嘛！」好不容易躲了開來，伊集院敲了敲後頸，帶怨的白果子兩顆馬上丟了過去。

　　是怎樣？這男人是想壓斷他的脖子啊？

　　「誰讓你笨到以為一切都會瞞得好好的？」

　　看著朝田一切都是他的錯的模樣，伊集院的火氣也來了！

　　「誰知道朝田醫生在說什麼啊？莫名……唔……」

　　氣呼呼的話語尚未吐露，伊集院瞬間瞪大了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男人湊得很近很近的臉，和那從唇瓣傳遞過來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和柔軟。

　　從喉處溢出的低笑，男人的眼裡也滿是笑意、得逞的惡戲和那一種深深的有別於溫柔的情緒──在許久之後的未來，伊集院才知曉那是一種稱作寵溺的情感。

　　「……」輕輕地離開零距離的碰觸之後，朝田握住伊集院的雙肩，幫助嚇傻到很可愛的青年轉身。

　　「在不走就要趕不上飛機囉！」低沉的男聲在耳邊提醒著，不過伊集院仍無法思考，然後，他又被推了一下，不由得向前走了幾步。

　　踏穩被迫前行的步伐，伊集院緩緩轉身，看向又將雙手插回褲袋裡的朝田。

　　茫然的神情爬上青年白淨清秀的臉龐，男人抬起右手揮了揮，催促著他別錯過了登機的時間，「再不過去真的會趕不上。」

　　「……」回頭看了看時間，伊集院又立刻看向朝田。

　　像是被剛剛那一吻弄壞了平衡似的，朝田在伊集院失去笑意的臉上，看見了那搖搖欲墜的難捨，還有一種淡淡的泫然欲泣。

　　動了動唇，伊集院似乎想說些什麼，然後終究沒吐出什麼一字一句，抿了下唇，他握緊了拳，「那我走了……。」

　　唉……

　　忍不住又歎一口氣，朝田覺得今天他快把一生的氣都歎完了。

　　在青年轉身之際，他再次出聲，「伊集院！」

　　「……」這次，人兒雖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身。

　　「下個月，非洲。」

　　伊集院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朝田醫生這次要到非洲去啊……

　　「一起來吧！」男人頓了一頓，「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

　　喔……

　　伊集院機械性地點了點頭，才理解朝田的話，他猛然回首。

　　看見男人直直地望著他，很認真的。
 
　　視線在剎那間很不爭氣地模楜了起來，只能瞧見對方揚起略微苦惱無奈的微笑。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任憑雙頰被沾濕。

　　終於，伊集院在男人的深邃的眸中，看到自己被溫柔網住的身影，有一絲甜蜜在眼角細細攤展，在唇畔款款暈了開來……

    心甘情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