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a & Ellen's Tales Ab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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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愛你系列

2. 不安份的騷動

　　「拓海這傢伙，每一次比賽都能得到進步呢！」阿樹憶起前幾次的飆車，與有榮焉地道。

　　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池谷跟著感歎道，「特別的是，他最近也很積極，真的是有所成長了。」

　　琥珀色的瞳一如往常帶了點恍惚，拓海對於兩人的稱讚沒有特別的感覺，就只是呆愣地聽著。突然，一陣引擎聲傳來，職業性的反應，三個人的專注力一下子就放到來車的身上了。

　　白色的FC！

　　未若池谷和阿樹兩人大大驚訝，拓海雖然沒有展現出來，倒也是小小地在心底詫異了一下，視線也不禁直直落在那輛車上，沒有移開。

　　果然，走下車的人就是他們所想的，高橋涼介。

　　池谷忙著加油，阿樹則負責拭淨被稱為「白色彗星」的擋風玻璃，而暫時沒事的拓海則乖乖在一旁，很稱職地再度陷入自己的世界，沒注意到自個兒這回放空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一個男人，既非讓他有些氣惱的茂木，也不是平常的因為發呆而發呆。

　　微微歪著頭，他想著高橋涼介可能時間太多喜歡開車到處晃，否則怎會老在秋名碰上這個人？想起那一次心情低落時他的陪伴，後來男人還送他回家，記得他問他那麼晚到秋名做什麼，對方只是看著他，淺淺笑著說聲只是心血來潮。

　　是誰這麼說過？說人類的眼是靈魂之窗，總是在說話，只要細細看就會瞧見裡頭的欲言又止。他只覺得是胡扯，除了快被那深邃捲進去的不安之外，他什麼都無法察覺。

　　拉上門前，他才記起要問對方比賽的結果，然後男人又笑了，他從不知道高橋涼介竟然是如此充滿笑容的人，所以自顧自地扳著手指數著今天看到某人微笑的次數，驚訝的發現頻率高得可以。

　　「藤原……？」

　　帶著有點被抓包的尷尬，拓海用食指搔搔臉頰，搖搖頭說沒什麼，揮揮手看著男人坐進FC，車門關上前，涼介才回答了他的問題──關於順利取得勝利的事。

　　目送白色的車身離去，拓海關上門，有一種太好了的感覺，讓他打從心底輕笑出聲。

　　「能稍微跟你談一些事嗎？」優雅的男聲傳來，讓還在想著男人之所以現身秋名不會又是因為心血來潮的拓海有點措手不及，發出一聲疑問，他連忙看向涼介。

　　然後，在他還未順利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之際，他和男人已經約定了打工後的見面，看著長揚而去的車影，拓海摘下了帽，九十度鞠了躬，道聲「謝謝光臨」，然後才戴回帽子。捏了捏手裡抄有涼介聯絡方式的紙條，他向滿腹疑惑的池浴和阿樹走去，後知後覺地感到臉有點熱。

　　然後，一聲「我也不知道」地回答了阿樹的疑問，拓海的口氣裡有點不知所以的羞惱，而阿樹則一臉「這樣啊」的失望表情，突然，他像是發現什麼似的，指著拓海的臉道，「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咦？是這樣嗎？難怪他覺得臉熱，原來是因為紅了臉。

　　「沒啊……沒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會緊張啊！尤其是距離那個人很近的時候。」搔搔頭，拓海將臉撇開，有點不好意思自己不明所以的失態。

　　摸不清自己緊張的原因，他想可能是因為對男人有某種程度的崇拜，所以一切應該歸於遇到偶像般的心跳，可是，他也覺得高橋啟介、須藤京一很厲害，怎麼就從沒緊張過？

　　本來就不太有情緒起伏的某人，對於自己現在的心情茫然到了極點，乾脆走到一邊蹲下，拉扯自己兩鬢邊的髮絲，一臉迷惑地盯著地板。

　　「啊？」搞不清楚狀況的，似乎也不只號稱遲鈍王的藤原拓海，池谷和阿樹也被他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兩人對看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朝拓海那怪異的舉動瞪了過去。

　　這小子，耍什麼可愛？

　　「啟介，聽說你去找了藤原？」頓了頓在鍵盤快速動作的修長十指，涼介移動了椅子轉了身，看向剛剛進了房坐在床上的弟弟。

　　「是啊！他贏了須藤那傢伙不是嗎？所以去打聲招呼。」順便再去推傢伙一把，他是不知道，藤原是不是顧慮什麼，大哥開出的條件很不錯啊，那個遲鈍王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好考慮的。

　　難道是看出大哥準備將人近水樓台鎖在身邊的心懷不軌？不！不可能！如果那小子真的能察覺，那就表示之前他都在裝傻。

　　「別太逼他，讓他自己決定吧！」微微一笑，身為兄長，他豈不知道啟介在打什麼主意，只是，或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還是希望那孩子是心甘情願地到他身邊，所以當初，他也只有讓拓海自己考慮，也給了時間讓他思考，雖然自己是放了不少餌下去。

　　那孩子，在某些地方執著的脾氣，不知是像誰？所以，對於86的喜愛，對於開車的熱情也是，一旦認定了，就會專注地走下去。恰好，那常人難以想像的技術，也是他所需要的，所以順理成章地成了一個最佳的理由，讓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一點一點地，愈多時間活在那個藤原拓海的身邊。也許，就像他跟啟介所說的，總有世代交替的時候，但在那之前，就讓他繼續走在前頭，在紛亂的人群之中，只要看著他一人就好。

　　「我才沒有。」呿！他頂多只有來點動之以情而已，啟介挑眉看了兄長一眼，然後兩手撐在大腿上，低頭，滿臉沒輒地歎了口氣。

　　真是無可救藥了，人都還沒拐到就已經保護成這樣了，如果藤原真的加入了車隊那還得了，雖然他是對大哥溫柔的模樣很感興趣，但是可能會有很多人受到刺激也說不定。

　　「我知道。」對於啟介的反應，涼介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那麼，藤原有說什麼嗎？」

　　倒底還是在乎嘛！啟介翻了翻白眼，「我說完就走人了！也沒特別等他的回答。」不過，他倒是有稍稍耍帥一下，讓那個單純的人心升憧憬之情，所以那傢伙應該會挺認同他們的吧！

　　「是嗎？」既然這樣，就再等一陣子觀察看看，反正距離春天還有一些日子。

　　看著又沉默下去的涼介，啟介也沒話，也跟著安靜了一陣子，突然……

　　「我說大哥。」

　　「什麼事？」

　　「你應該會是一個『見色忘弟』的人。」

　　煞有其事的結論，讓涼介忍不住輕笑出聲，「怎麼說？」

　　「就是有這種感覺，你做什麼事都很專注，所以當你碰上對的人時，一定也會將他當作寶，眼裡只有他一個人。」難得清晰的思路，讓啟介娓娓道出心裡所想的事。

　　「所以？」

　　「所以，有必要時，我大概也會被犠牲。」唉，想到這，他就覺得心裡發毛，雖然知道大哥一定會有自己的標準，可是……罷了罷了，兄弟嘛！偶爾也要裝傻被利用一下才是。

　　「你倒是很清楚嘛！啟介……」對於啟介的分析，涼介牽起了嘴角微笑。原本，他倒還沒想那麼多，畢竟自己放餌的功力應該不會算太差，雖然還得對方配合就是了，不過，既然，寶貝弟弟都已有了心理準備，「那麼，我會記得找你『幫忙』，放心，絕不會『辜負』你的好意。」

　　溫文的笑容裡，啟介忽然覺得自己看到一頭狡猾的狼，後悔莫及啊！

　　啊！啊！啊！他果然是沒大哥的好頭腦，竟然還笨得將自己送上門，嗚呼哀哉，現在只希望人能手下留情，最好是可以忘光。

　　搓了搓手，在掌心中呼出一口氣，邊在心裡嘀咕著今年的春天怎麼那麼冷，拓海邊看向腕上的錶，四周盡是無聲無息，比起夏夜的熱鬧喧騰，現在看來，倒是有些像是一場夢境。

　　難得，是他早到了，沒辦法，老頭要用86，所以只好請他先載自己上秋名山放人，再請啟介來載人，所以才有現下一個人等車的情形，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比較想早點爬上床睡覺，一大早還得送貨呢。

　　更何況，他實在不怎麼會應付人多的場合，不過，既然涼介說是要慶祝他的加入，身為主角，不去好像不太好意思，所以，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突然，遠處傳來轉子引擎的聲音，拓海看了過去，「咦？」

　　──他記得要來接他的是啟介，怎麼不見那鮮豔的黃，反而是那優雅的白。

　　車子平穩地在拓海面前停了下來，面向他的門被打開，裡頭正是微微斜身探過來的高橋涼介，「藤原，先上車吧！」

　　「呃！哦……。」聽話地將自個塞入車子裡後，拓海正想拉上安全帶，一雙修長的手己搶先伸了過來，突然過於親密的距離，讓他本能地往後縮。

　　「怎麼？」罪魁禍首疑惑地抬眼，有點無辜。

　　只是不曉得是假的無意，還是真的刻意。

　　微微僵硬地左右搖了搖頭，拓海低低地說了聲「沒事」，眼珠子轉啊轉的，就是不想直直地回視對方。眼對眼的，要是又熱臉就糟了。

　　輕笑一聲，涼介坐正了身子，將一切看在眼裡，那個想裝作沒什麼的孩子，究竟知不知道，那小巧的耳已經開始泛紅。雖然還不是挺滿意的，但至少自己是對拓海是有影響的，還是別操之過急，嚇壞了人可不好。

　　「怎麼是涼介大哥來？」就像第一次搭他的車一樣，拓海仍是望著窗外，看著景物向後飛去，雖然是兩種心情十萬八千里，但他仍不想讓這樣有點丟臉的自己讓涼介瞧見。
　
　　「我來不好嗎？」即使知道這只是普通的疑問，涼介心裡仍有些許酸味泡泡發酵。

　　「呃……？」是他聽錯了吧？怎麼感覺涼介大哥的聲音有那麼一點哀怨？

　　拓海偷偷地看了一眼應該專心開車的人，告訴自己絕對不是因為擔心，卻發現對方的唇似笑非笑，分心看向他的眼偷渡著一點……惡戲。

　　這個男人，竟然耍他！

　　孩子氣地用力撇過頭，這會兒可真的整個臉都快要貼在窗上了。

　　搖搖頭，涼介有些失笑的無奈，傻孩子，他可是真心真意地在吃味呢！若非顧慮現在就讓人明白後，可能見到一臉驚恐無措，導致自己情緒失控、壞了今晚的氣氛，所以只好先暫時放逐自己，這樣的沉重，暫時得一個人品嚐。

　　曾經，他覺得，這是一個無可避免的事，關於你追我跑這等事，只是或多或少會有些無力，然而這樣的懊惱不能明說，深怕說了，就更累了。

　　「涼介大哥……？」難得禁不住沉默，回過頭來的拓海，明明只是看著路況操縱方向盤的模樣，但他就是覺得涼介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嗯？」

　　「你還好嗎？涼介大哥？」某人已經完全忘記剛剛氣呼呼的原因，留心起顯得有些怪異的涼介，眉頭輕輕蹙起，他想起那一夜男人緊緊擁著自己，低喃著他怎麼也聽不清楚的話語。

　　有那麼一點脆弱。

　　原本放在方向盤上的一隻手，抬高輕輕揉著拓海的髮，有種輕愁般的溫暖，他迷惑了，只能茫茫地看著，忘了撥開頂上的大掌。

　　「藤原！其實你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遲鈍。」涼介在掌心用了點力，弄亂一頭亞麻色，有點感慨地道，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還是讓人察覺了，其實，這孩子也是有相當心細的地方，可惜的是，這點在發覺他的心意上，偏偏就沒發揮任何作用。

　　「沒那麼嚴重吧？」雖然他藤原拓海天生一臉愛睡樣，阿樹他們也常嫌他反應有點慢，總是發呆發呆再發呆，但應該也沒厲害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吧？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也不與某人爭，畢竟大家心知肚明，涼介的手順著髮絲滑下，有意無意地輕撫過那果然觸感細緻的頰，一直到頸邊才縮回手，既然拐人之路還有些遙遠，讓他吃點小豆腐應該也不為過吧！

　　一秒、二秒、三秒……

　　「咦……！？」一直到某狼的掌想摸的都摸了，還順利地落跑了，拓海才驚呼一聲，往車門邊一縮，差點就撞上了窗。

　　……他，被戲弄了！？

　　一秒、二秒、三秒……

　　「藤原……」

　　「啊？」

　　「要不要開窗吹點風？」

　　「呃？」

　　「還是你想讓臉紅到我家？」

　　一秒、二秒、三秒……

　　轟……

　　藤原家的嫩豆腐的豆腐腦正式宣告陣亡，兇手，高橋家的大野狼。

TBC...